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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399章399.虚神的能力,世界为画布
  “有趣。”
  “世界果然有太多奇妙的事物。”
  克洛亚眼睛闪亮亮的,这样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,对他来说反而有些挑战性。
  他先是安抚了一下渴海荧光藻们,然后看向一旁:
  “这里应该没有鲸鱼类型的传奇魔兽吧?”克洛亚询问特雷登:“在你看来,是什么东西?”
  后者盯着海洋深处思考了一会儿:“或许是……月海游鲸。”
  “您应该清楚我们是有月光庇护的。”
  “那是奇妙的幻想,瑰丽的白银之海。”
  克洛亚想了想:“冥府女神跟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情,祂的一些东西就是从白银之海搞出来的,但是那玩意儿应该和死亡有关吧。”
  其实他确实深入了解过这方面,但是“幻想”和“瑰丽”的白银之海其实来源是灵魂死后堆砌而成的幻想世界。
  无数灵魂最独特的幻想和期待沉淀汇集成为灵质的海,只有在同属于“阴暗”的月光照拂下,短暂地出现在一些地区,例如海洋,它出现时会为海洋披上一层银白色的涟漪。
  这就是白银之海的来源。
  如果按照克洛亚前世的理解来看,白银之海就是“阴性”凝聚,所以会出现在海洋这样“阴气”较为充沛的环境。
  月光,死亡……这就充分说明这玩意和克洛亚的魔力组成完全相悖,所以他没能深入研究,没想到已经来了星界,还是逃不脱它的追赶。
  特雷登耸耸肩膀:“您也知道海洋虽然无时无刻不在诞生生命,但死去的生命更多,诞生和死亡从来都是相互的。
  这也是为什么虚神大人当初选择了我们的原因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克洛亚愣了一秒,才惊讶道:“你居然这么正经了?”
  人鱼王子顿时露出了怨念的表情,敢怒不敢言。
  “哈哈,开个玩笑。”克洛亚拍了拍特雷登的肩膀:“如果真的是从水银之海里面出来的鲸鱼,它应该不会平白无故来到这里——你的父亲和虚神都隐瞒了一些东西吧?”
  “……“特雷登刚刚扬起的笑容再次凝固。
  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突然通知他,要他过来这里了,原来是想让他来解释!
  但奈何两边都是父亲。
  即便是王子也只能慢慢地解释起来。
  “我们的祖先深信贝壳能够烙印下大海的回响,甚至通过海洋向死者世界捕捞回音。”
  “在银贝珠海的最深处有一种特殊的贝类,能够通过海洋生死的循环,跨越帷幕,得到水银之海的一些东西。”
  “我想那只鲸鱼就是为它而来。”
  克洛亚皱皱眉:“你们在做很危险的实验,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真正跨越生死的边境前往水银之海,一个搞不好就会泄露出很可怕的东西。”
  特雷登挠挠头发:“但是我也不知道父王和叔叔姑姑们在做什么,总感觉和祖先有关。”
  “那我懂了,你父亲想让我带着你了解这些事情,唉,带孩子就带孩子,还非要这样送过来。”
  对克洛亚的吐槽,特雷登只能尴尬地笑笑,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这片海洋的具体情况,这里脱离了人鱼族的控制足足一千年,一千年的海洋生灭,会诞生出什么东西?
  “我们直接下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  “唉。”
  “本来打算把它们排斥出去再打,现在看来还是要用暴力的方式解决,但愿位面不会受伤吧。”
  克洛亚伸出手拉住特雷登的手腕,然后在面前画圈,伴随着白金色光辉的闪烁,空间被强行开启。
  即便在海洋深处有复杂的魔力场和传奇魔兽的力量交织,也影响不了他强行打开传送门,辉之环的空间法则算是最上级的了。
  跨越门扉的一瞬间。
  他们来到了一片被各种各样微生物死亡之后的“雪“堆满的世界,散发着荧光的雪纷纷扬扬,将这里照耀的如同月光下的雪地。
  死寂,清冷,孤寂……
  海洋的死亡永无停歇,这场雪也就永远不会结束,在这样永恒的雪景中,有两只魔兽——
  一只贝壳静静地待在雪堆积的雪地里面,在它的身边有一只看起来才刚刚出生,还很小的白色海豚。
  它们依偎在一起,雪轻轻落下,似乎在沉睡。
  克洛亚仔细打量了一下,忍不住问道:“你确定是鲸鱼?这分明就是海豚!你什么时候连海豚和鲸鱼都分不清了!”
  特雷登也张大嘴巴:“海豚?”
  尽管他再不愿意相信,但远处那确实是海豚,一只苍白的海豚,甚至白到透明,体内流动着液态的月光。
  【白银之海·雪海豚】
  【传说在无尽的白银之海,微小到无法拥有灵智的微生物,死亡所留下的碎片,经过沉淀会变成「海洋雪」。
  它们或许单独的个体无法获取灵智,但白银之海会将它们的“渴望”收集起来。
  白银之海将这些自死亡中诞生的纷飞雪会变成美丽的,生命的象征,于雪中就诞生出了雪海豚。】
  【此魔兽可以穿梭在被「海洋雪」完全覆盖的区域,并且可以通过「海洋雪」残留的灵性,施展出构成「海洋雪」的魔兽的天赋能力。】
  【祂的位格会随着「海洋雪」的强度发生变化。】
  【当前位格为:强大神力。】
  克洛亚默默地咽了口口水,强大神力!而且还是在自己主场的强大神力,看来实在不行真的得喊一句“老师救我”了。
  他看向了那只贝壳。
  【银海珠贝】
  【位面世界「银贝珠海」的珠母,它履行职责,孕育了此位面世界绝大多数的生命,祂播撒出的「珍珠」是生命的种子。
  在最初有人鱼族的梳理和帮助下,它所孕育的生命能够在这片海域中愉快生活,但是随着时间推移,位面被封印,人鱼族离去,越来越多的生命死去。
  它从温暖的洋流汇聚之处来到了这片被死亡和寂静所笼罩的雪地,静静地等待着生命终结的到来,当它彻底死去的时候,经它诞生的所有生命都会为母亲的逝去而痛哭。】
  【注:它似乎有一些隐藏起来的力量,它封闭了自己,无法显示。】
  好吧,一个强大神力一个孕育无数生命的传奇。
  你们是真的很能藏,我最先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恐怖的东西……
  不过那隐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?
  “嗖——”
  在他思考的时候远处的海豚似乎发现了他。
  一道恐怖的水流夹杂着死亡的雪,直直地射向了他。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。
  六个不同颜色的圆环加上基石挡在身前,甚至他脑袋后面都出现了辉之环的虚影,仿佛有太阳的光照进这里,构成了七彩的涟漪。
  可即使是这样,它在接触到水流和雪的一瞬间,就迅速被冰封然后凋零,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。
  “……这就是强大神力吗?”克洛亚深深地吸了口气,之前打败那只贪宴邪神的时候,对方只是一道力量,而且还被《虹色之诗》所克制。
  而现在面前这只雪海豚,它是真正的强大神力。
  看对方那愤怒和无法沟通的情况,克洛亚知道是必须打一架了,起码要让祂冷静下来。
  “你先回去。”他伸手画出一道空间的传送门户,不由分说地将特雷登送走,然后轻声说道:“老师,我需要你!”
  但回应他的并非是白金色的辉之环,而是在他身后由无数碧蓝色光辉构成的,虽然仅有一人多高,却神秘地仿佛顶天立地的大树。
  “我没有料到祂的出现。”
  “所以我要向你道歉,尽情使用我的力量吧。”
  “愿你瑰丽的幻想,在此刻实现。”
  虚神的力量涌入到他的体内,在他的体表迅速形成一身碧蓝色,极具科技感和古老美感的盔甲。
  迷蒙而瑰丽的色彩在他的眼前浮现。
  这种力量很难形容,似乎只要他想,就能随便在这些色彩上涂鸦,将一切自己所需要所想要创造的事物,以画的方式描绘出来。
  世界就是他随意涂鸦的画布!
  他随手挥舞了一下,面前大片大片的雪地瞬间被涂画成了一片被无数精密机械所包围,有无数巨大炮口所对准的“行刑台”。
  那些巨大的炮口突出一个又大又粗,表面还烙印着复杂到像是树木根须的魔纹,正在逐渐充能,对准了雪海豚。
  “砰砰砰!”
  明明是魔能炮,发射出来的却是实体的炮弹,每一颗都在挤压雪海豚的闪躲空间,冰冷的钢制炮弹甚至还挡住了对方的攻击。
  “我的天。”克洛亚眼睛瞬间变得闪亮亮的,这种能力可真是爽快好多,他随意地涂画就会变成现实,来阻止和攻击那只雪海豚。
  什么元素爆炸、星球撞击、高塔围攻、浮空城炮轰……
  只要他想,就能出现!
  这种随意操纵世界的能力。嗯,貌似比辉之环厉害一些啊。
  也不知道能不能学会这种法则……
  “我都听到了!”
  弥雅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:“虚神的力量代表着幻想的构成,其实和我的大预言术没什么区别,只是表现形式的不同。”
  “你好好学,大预言术又不比祂差!”
  克洛亚万万没想到弥雅老师居然在偷听,手指一顿,面前即将成型的巨剑破碎,那崩裂的碎片朝着他这里激射而来,然后被碧之大树的光所消弭。
  “……你稳定一些。”虚神琪雅的声音响起:“幻想如果不稳定就会变成极具破坏性的力量,如果没有我在这里,你会被幻想反噬的!”
  “哦。”
  这下克洛亚不敢胡思乱想了,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“画布”上面,有了虚神的力量帮助,很快就将那条雪海豚累的气喘吁吁,强行束缚在了一个牢笼里面。
  也就是这个时候,那一直紧闭着的银海珠贝突然张开了自己的壳,在蚌肉上面,半卧着一只像是珍珠形成的人鱼。
  它望向了克洛亚:“法师,虚神……请您停手吧。”
  这是很温柔的声音,带着坚强的母性,仿佛一位慈祥温婉的母亲正在说话,海洋的魔力都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  “你!”
  “!!!”克洛亚能够感觉到自己身后的碧之大树传来了堪称震惊的精神波动,时候白金色的传送门开启,虚神琪雅穿着一身打歌服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  祂径直走到银海珠贝面前。
  “你,你把自己变成珍珠了?”
  琪雅伸出手,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人鱼的脸,能感觉到的却只有属于珍珠的,坚硬而温润的质感。
  她还活着,也仅仅是活着。
  “虚神。”珍珠人鱼脸上似乎永远凝固了那温柔慈祥的笑容:“我生的很多生命都死了,这里是它们的墓场……”
  珍珠的色泽下面泛着深邃的黑光,停滞,坚硬。
  “我知道。”
  “但是我没有办法解除。”
  “那是时之至宝的诅咒,祂完整了太久太久,还有圣泉商会的帮助,即便是我和辉之环一起,也无法强迫祂低头。”
  虚神深深地叹息,而人鱼语气坚定:“我知道,所以我召来了祂,我希望祂能带我离开生者的世界,前往白银之海。”
  “我曾经是您的祭司所以我很清楚至宝的构成,你们永远是属于这个世界的,白银之海没有你们的位格。”
  “等等!”
  这个时候克洛亚及时走了过来。
  “我应该有能力驱除它身体里面时之至宝的诅咒。”
  虚神微微一愣。
  “啊?”
  “你可以吗?不要勉强,那是时之至宝。”
  祂有些怀疑,但下一刻就被从旁边出现的弥雅给一把拽了起来,拉到一边:“你担心什么,这是我的徒弟!”
  弥雅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克洛亚:“做你一切想做的事情,不要担心,我和虚神都在这里。”
  嗯,这话听起来确实蛮感动的。
  如果弥雅老师没有穿着一身摇滚歌手的皮衣,头发被染的五颜六色,耳朵还打着耳钉,那么就更感动了。
  “好。”
  “我会试试的。”
  克洛亚点点头。
  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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